还债ABO0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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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ony再次见到Peter，是在高级餐厅。他约了Pepper，点餐的时候看到的Peter。Omega包裹在侍者制服下的身体看上去恢复了许多，而Tony敏感地闻到了某种医用酒精的气味，但当他仔细去闻时，那种气味又消失不见了。

Tony感打赌Peter也瞧见了他，但他没有过来，他和另一个金发的侍者说了什么，那个侍者朝Tony走了过来。

“先生，请问您想要点些什么？”金发侍者问道。Tony并不承认心中有些失望，他只是在想：他为什么不过来？他在回避我吗？我让他感到不自在了吗？

Tony胡乱地将一叠小费塞给侍者，停止了对Omega的注视。Pepper到了，今天她很美。

Tony先将Pepper送了回去，然后回来，他根据门童的指点来到后门。他等到了十二点，Peter才推门出来。年轻的Omega看上去很累，他背着一个不再崭新的背包，头上戴着一顶棕色的绒帽，围了一条蓝色的围巾，手上戴着手套。他笨拙地将门关好，白色的雾气从他的眼睫上被风刮走。

他看上去冷透了，Tony想。Omega将围巾往上提了提，昏暗的闪动的白色灯光仅仅照亮了一小片的区域。Peter沿着被照亮的墙根慢慢走下楼梯，他没有看到Tony，只是专注于脚下被影子盖住的路。外面刚下过雨，他得小心一点，避免让污浊的雨水溅上裤管。

Omega慢吞吞地走着，从Tony的角度他可以看到年轻男孩埋在围巾中的脸颊突然扬了起来，Tony想象那是一个笑容，因为男孩的眼睛变得狭长而明亮。

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吗？Tony想。在男孩快要走出路口的时候，Tony拦住了他。Omega看上有些惊讶，又有些呆滞。

还没等Tony开口，Omega像是难为情般地转移了视线，他说：“你在等我吗？”像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，Omega扶了下自己往后掉的绒帽，他开口了，白气从他开合的口中冒了出来：“今天在餐厅我看到你了……我刚刚还在想——就在走下楼梯的时候——我突然想，有没有人会像电视剧或者电影里那样，在我工作的地方等我下班，就像是一个惊喜……只是我没想到，Tony,你真的在这里。我是说，你真的在等我吗，Tony?”

“是的，我想看看你，Peter。”Tony说道，“你过得还好吗？”

“我很好。”Omega把围巾往下拉了一点，为了更清晰地说话，厚厚的手套让他拉了好几次才成功拉了袭来。“我开始上学了，May的收入不高，我也不能全靠她来维持家用，所以我出来做兼职。”他说着露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，Tony感觉到刚刚那个因他雀跃不已的Omega离他远去了。“我得谢谢你，还完债务之后May轻松了许多，有时候我们还能一起出去吃顿饭。”

Tony感觉自己的心紧缩了一下。成为钢铁侠之后他才意识到他”对这个世界上的野蛮，残忍，无穷无尽的暴行，知之甚少*。而现在，压在男孩身上的生活的负担与辛劳如同一根针一样刺痛着Tony，他后悔当初做出的繁衍子嗣的决定。他可以拥有后代，但不该以这种方式，用金钱购买男孩的身体与孕育孩子的权力。像是看出Tony在想什么，Omega善解人意地说道：“Tony，别对我感到抱歉。自从你替我还清债务之后，我活得很好。这是一场公平交易。”时隔数月，男孩再次强调道。

“我知道，我明白。”Tony说，“但我还是觉得我做错了什么，尤其对你。对了，你想见见汤姆吗？我们的孩子。”

Omega显而易见地愣住了，因为彼此身高关系，他微微仰着头，两缕从绒帽中掉出的卷发软塌塌地趴在额头上。Tony想起汤姆，他也有着这样的头发。

“去见见他吧，你会喜欢他的。”Tony发出了这个几乎不可能被Omega答应的邀请。Peter大概会认为这么做毫无意义，他清楚，这只能徒增难过与悲伤。但或许是因为他目光太过殷切，或是Omega太过疲累，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拒绝。当湿冷的空气中传来那一声轻飘飘的肯定答复时，Tony几乎不敢置信。